雁荡山:行路与读书

雁荡山：行路与念书

年前的秋游，终于去了雁荡山。

行前找出《徐霞客纪行》，倏忽发现良多种“书中自有……”而外，其实“书中”也是还有“游乐趣”的。

生平“寻山如访友、远游如致身”的徐霞客曾于1613年和1632年二游雁荡，时年分袂28岁和47岁，并时隔二十年先后写下两篇《游雁宕山日志》传世，至今灵岩景区还立有徐霞客的石雕像，并名之为“霞客亭”呢!且掀开《纪行》，就当他是位穿越时空的另类导游吧。

先说爬山工具。徐霞客从事户外行为的时代，“奥索卡”和“NORTHFACE”还远未降生，他老家江阴街上，也没有那么多的户外用品专卖店，那么徐霞客是凭什么登上雁荡山的呢?且看：“草木缘附，可以着足……崖间多修藤垂蔓，各采而携之。当石削不受树，树尽不受履处，辄垂藤下……”直至“垂藤可攀，……衣碍则解衣，杖碍则弃杖”，毋庸诠释，“徒手”是也，此其一；“负梯破莽……梯而登；不及，则斫木横嵌夹石间，践木以升；复不及，则以绳引梯悬石隙之树，梯穷济以木，木穷济以梯，梯木俱穷，则引绳揉树”——“梯”和“绳”，古今不异，只是并非金属梯和专业绳子，此其二；“遂脱奴足布四条，峭壁垂空……持布上试，布为突石所勒，忽间断；复续悬之，竭力腾挽，得复登上岩”——看出来了吗?“裹脚布”！此其三也。

在一切都不外是消费的现时代，徐霞客可被新新人类引为同类，因为史载他“以平平易近而得交那时名人，多藏奇书，出游四方，自给盘费，未尝有求于人”，其“人均GDP”超越同时代人。值得一提的是，霞客初游雁荡，三月从宁海解缆，至四月十五日抵乐清，中心仅四月四日至五日“曾一骑”，“余皆步行也”。

再读徐霞客笔下文学的雁荡以及关于雁荡之名、龙湫源流的小考。公认《徐霞客纪行》是部文学纪行，“......积水成芜，青青弥望，所称雁湖也”的描写，是他白叟家历经二度游山的艰辛,踏勘出雁湖切当位置后欢欣之情的吐露。作为旅行家和地舆学家的徐霞客，还终于发现志书所载“宕在山顶，龙湫之水，即自宕来”的不确，最终证实雁湖之水“皆与年夜龙湫风马牛无及云”。看来旅游有时不仅能够成为文化之旅，还经常能够成为科考之旅呢!

由那时名人所撰的徐霞客墓志，曾有板有眼地记实了他从初游雁荡时的“主仆衣履俱敝、寻湖之兴衰矣”到二游雁荡前的一段插曲：“予席上问霞客：‘君曾一造雁山绝顶否?’霞客听色动。次日，天未晓，……叩予卧榻外曰：‘予且再往，归当语卿!’过十日而霞客来，言：‘吾已……上龙湫三十里，有宕焉，雁所家也……’”。意思是说，徐霞客昔时二游雁荡，并最终登顶成功，仍是受了友人激将法的刺激呢!

嘻嘻，“失踪书袋”至此，人说“行千里路、读万卷书”，嗟乎，按上海古籍1987年版《徐霞客纪行》，止卷十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