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被沈括称为“全国奇绝”的
温州雁荡山神驰已久,7月10日,我登上了直达雁荡山的远程班车。汽车行驶
在平展的高速公路上,三个半小时之后,我已经站在了这座“
东南第一山”的山脚下。
刚下车,我便被当地人的热情覆没了——好几辆小型面包车的车主围着我,有的叫我“老板”,有的叫我“年迈”,有的叫我“师傅”……总之目的就是劝我上他们的车进山。经由我一番体味,原本适才达到的雁荡镇离真正的山脚响铃头还有4公里路,或者说,我还得再支出2元钱的车资。
几分钟之后,当我再一次——在响铃头——下车时,我再一次被当地人的热情覆没,这一次是多位中年妇女要我去住他们开的旅馆,价钱一个比一个低。后来我发现,两个多月的非典时代,雁荡山几乎没有什么旅客,此刻旅游刚刚起头清醒,所以旅馆都拼命争夺不多的客源以填补非典带来的损失踪。在当地一家中等规模的“雁荡宾馆”,因为久未住人,房间里布满了干霉的味道。
响铃头是那种典型的在中国几乎各个山区旅游景点城市有的小镇——好比黄山脚下的汤口镇,九寨沟口的九寨沟镇——有良多的宾馆、饭馆、旅行社,当然也有不少的装饰着彩灯的洗头房。
雁荡山分为8个景区,总面积达400多平方千米,但我此行只筹备游览其中的三个精髓景区——灵峰、灵岩和年夜龙湫。
当天晚上便去了灵峰景区,这是少有了在夜间游览的风光区,因为各类外形的山岳在夜色中可以激发人无限的想象力——有的象雄鹰敛翅,有的象犀牛望月,所以诸如斯类的名称让人记不外来,旅客们在导游的率领和指引下不竭地发出心领神会后的赞叹,与此同时也心甘情愿地交出了30元的门票费。
第二天一早,切当地说是7点钟,我就出发了,而我再一次被当地人的热情覆没。当我告诉他们我筹算徒步走完这8公里的旅程时,一位位很具有黏附力的三轮车夫脸上的失踪望之情是显而易见的,他们中的其中一位曾经自告奋勇地将价钱降了60%。
在灵岩景区外面,一个光着上身的小男孩很是积极地要免费做我的导游,因为是当地人,他无须交纳30元的门票。可是刚进景区没多久,我们便碰上了一个中年男人,他用当地话(我一句也没听懂,完全超出我的理解能力)和小男孩说了几句,小男孩便回身回去了。我继续前进着,景区里面不见其他旅客,很是舒适,我心里猜着阿谁小男孩还会乘隙溜回来的。果真没过5分钟,小男孩跑着追上了我,当我问他适才阿谁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时,他的回覆让我颇为受惊——“他说不穿上衣是不礼貌的,所以我回去把衣服穿上了”。
灵岩景区离年夜龙湫景区尚有近5公里的旅程,而且根基上都是上山的路,我一路上都是沿着一条近乎干涸的河流在走,偶然有些河段能看见有水,还有妇女在用这不多的水在洗衣服,令我感应很奇异——此刻本不应是枯水季节,水都上哪里去了?
在年夜龙湫景区的售票处,情形和前两个景区几乎一模一样——30元一张的门票,一个导游栏里贴着差不多30位打点着这个并不太年夜的景区的工作人员的照片(光在检票处就有10小我),还有众多排着队期待着旅客的当地导游(1分钟之内她们会将讲解费从30元降到10元)。不外年夜龙湫最终没有让我失踪望,虽然水势不年夜,但高达197米的落差使这个中国落差最年夜的瀑布仍然让我感伤自身的细微。
下山的途中我风闻雁荡山正在申报世界自然遗产,但看着车窗外不竭闪过的诸如宾馆、饭馆、山庄等等豪华的建筑,我想今天的雁荡山已经决然不是昔时沈括看到的雁荡山了。自然尚还遗存,人文的精神似乎已经遗失踪。